「封于修，你要成為天下第一。」
那是個夏日午後。
身體孱弱的母親，一如以往為他唸故事書。
獨獨為他所創作的，武林故事。
故事裡，他是瀟灑的遊俠，致力於天下第一。
只有這個時候，他才可以忘記其他小孩對他左腿的嘲笑。
「媽媽，我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！」
溫柔的母親總會抱著他，笑得開心不已。
那天夜裡，很熱。
很久不見的父親回來了。渾身酒氣。
母親只來得及將他藏進堆滿書的床底。
「沒錢？！什麼叫沒錢！妳以為我為什麼要娶妳！都是妳，要不是妳說妳懷孕了，合一們的掌門應該是我！我也不會窩在這見鬼的地方！」
母親的尖叫聲很快就停止了。
父親翻箱倒櫃後，倉皇離去。
原來功夫，不是用來保護弱者。
功夫，是殺人技。
母親的血，淹沒了那天最後的書頁。
「封于修，你要成為天下第一。」
媽媽，不要擔心。
他會，成為天下第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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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走的那天，他的記憶不自覺的糢糊了。
小雪病了。病得很重。
他照顧小雪，照顧了很久很久。
他在床尾聽見小雪痛苦呻吟，他想：在這樣下去，他何時才能成為天下第一？
小雪，很痛苦吧？
功夫，是殺人技。
別擔心，小雪。很快就不痛了。
他會，成為天下第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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